长篇青春校园小说《92年》第1章

社会最底层

第1章  11
“哈哈哈，还真是高大蓬松呐”，巴基从教室前门一股风似的刮了进来，一直冲到最后一排的角落，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，一脸猥琐地给正在深入研究《白马啸西风》罗杰的说，“我这一个月都不想洗手了，哈哈哈......“
“11，你这烂货又干了什么好事儿？”罗杰头也不抬，仿佛脸被粘在了那本厚厚的武侠小说上，“那凉快，那儿呆着去，不要打扰我看金庸......”


罗杰的话还未说完，“咣”的一声，前门被踢开，韩雅薇拎着一块儿半截子红砖，涨红了脸，胸口起伏，“烂11，你个牲口......”，随即抬手，那砖块儿在空中的轨迹绝对是一典型的弹道曲线，直接命中了乔博的课桌前段，乔博吓得把正在嘴里咀嚼的大大泡泡糖都给直接咽了下去。那桌边上一摞子书本登时就“哗啦”一声，滑落在地上。


这一幕，把正在上自习的三年级二班同学都给惊住了。坐在前面的路扉也禁不住停下了正在证明的几何习题，回头张望。


五月已过，天气渐热，毕业班的自习课比较多，几个不安分地，就到处游荡。最多也就是偷偷吸个烟，讲个荤段子，踅摸几包零食，当然还要防顾班主任随时可能的“显圣”。
“怎么了？”崔雪丽搂着韩雅薇的肩头道，“他把你怎么了？”
“烂11，耍，耍流氓......”韩雅薇泣不成声。
“瞎11，你个烂货，连我同桌都欺负，你皮松咧？”崔雪丽指点着巴基道。


“11呀，云中鹤是你师傅吧？”罗杰终于抬起来那颗高傲的头颅，用手推了推黑框眼镜道，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，在下佩服，同门学妹都敢下手......“
“我，我，我没有......”巴基吞吞吐吐道。不知道是摄于崔雪丽哥哥在街道上的名头，还是众目睽睽之下有些胆怯，反正巴基有些嚅嗫起来。
“这个我可以作证！”狄军政幽魂般飘进了教室。
“快来，快来，我马上就被冤枉死咧！”看见狄军政，巴基眼前一亮，“你赶紧给大家说道说道，刚才到底是咋回事儿！要不然，今个还成了流氓犯咧！”


“狄军政，你看我同桌都哭成啥咧，你可嫑胡说呀！”
“公平公正公开透明，秉持正义，怀揣公道，”狄军政一改平日的流里流气，一脸正气凛然地道，“烂11，先把抢我的那包楚乐给我！”
“一包烟算什么，赶紧作证，还我清名！”巴基从裤兜掏出那包楚乐，甩给狄军政，“给，给，还没焐热呢，赶紧说正事！兄弟！”
“这个事情是这样的，”狄军政摇头晃脑，搔首弄姿，故作讳莫如深地道，“自从11兄得知我的裤袋里装着一包未打开的楚乐时，就时长垂涎三尺，蠢蠢欲动，欲以窃为己有。但好在我明察秋毫，严防死守，11兄一直未能得手。”
“这和欺负我同桌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？”崔雪丽有些不耐烦，“赶紧说正事！”
“那绝对有关系，要是没关系，你把我头扭下来当夜壶！”狄军政学着港台电影中的江湖人士口吻道。


“哗”，大家都乐了。
“你，你放屁！”崔雪丽羞红了脸，一把拧住狄军政的耳道，“别瞎说，快讲正事！”
“大姐大，饶命呀！”狄军政被扯得确实有些疼，“小的惟崔大姐马首是瞻！”
大家又是一阵哄笑。
“快说！”崔雪丽随即放开了狄军政。
狄军政一边揉着耳朵，一边说，“自从11兄惦记上了我的楚乐，就伺机下手。今个自习课，我本打算抽点时间享用一根，谁知刚掏出来，就被11兄抢去了。我一看就急眼了，就在后面追，11兄很狡猾，就绕着前面那排教室绕圈子，和猪跑圈子一样。”


大家又是一阵哄笑，教室里充满了欢乐的空气。
“别磨叽！”崔雪丽道，“科利马擦！”
“哦，哦。不是在绕圈子吗？正好拐弯时韩雅薇从那边走过来，我敢打保票，11兄绝对是......”狄军政故意吊大家胃口。
“绝对是，狗改不了吃屎！他看见韩雅薇就直接扑上去了......”狄军政狡黠地说，并得意地摸了摸下巴。
“狄军政，你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！”巴基勃然大怒，扑过来就要动手。
“挺热闹呀。”
忽然，从一个窗口的半明半暗斑驳的阴凉处传来一声低低的言语。


这句话俨然有种超强的威慑力，教室里立马就安静下来。仿佛西游记中，具有甚深法力的如来一出场，众神各就各位，躬身聆听教诲。
“巴基，狄军政，你俩个给我滚出来！”
大家都假装正在努力学习。路扉自然也凝神静气，一幅认真思考的样子，但后脑勺似乎装置了高敏度相控阵雷达，在探究班主任的确切位置。


过了一回儿，巴基和狄军政垂头丧气的鱼贯进了教室，俨然缺氧时间有点长的黄鱼，显然是在班主任“显圣”过程中受到了某种“恩赐”，看看他两个的屁股上的回力篮球鞋的脚印就会全然明了。
“韩雅薇，崔雪丽，你两个也出来下，”班主任似乎语气温柔了不少，“其他人，引以为戒，好好上自习！”
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，也没见大家再提起。巴基还是照样成天在不安分地晃荡，狄军政昭烈油嘴滑舌，流里流气。
后来，从熟悉掌故的同学那里，路扉才知晓。11是巴基的外号，通常是被叫做“烂11，黠11或者瞎11来着。那主要是因为他的左手有六根手指头，他左手的大拇指上还旁逸斜出地长出了一根细小的六指来；但有些不三不四，使气呈强，不是那么讲义气。


“应该叫他六指琴魔才对嘛。”看过《六指琴魔》录像的罗杰提出异议。
“不要那么直接好不，”狄军政笑道，“那是我的11兄，就叫11兄好了，哈哈哈！”
从此狄军政美其名曰“11兄”，这家伙一下就“名满江湖”。还真是好事不出门，坏事传千里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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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零零八六

上官贺拔原创小说，原发于起点中文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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